什么是“行”，和尚说是钻研佛理路上的修行，王阳明说知之真切笃实处既是行，而曾经扎根塞罕坝的造林人，用他们的青春告诉我们，行便是在无人问津的荒漠里，种出那一片“希望之林”。

小水电的“希望之林”又在哪呢？

2019年4月27日，随着“分布式光伏与梯级小水电互补联合发电技术研究及应用示范”项目立项，一群怀着希冀的少年，扎根在海拔2000多米的小金川流域，他们用塞罕坝造林人的精神，诠释了水电开发人求实创新、爱岗敬业的精神。

2021年1月中旬，正是小金最冷的季节，周遭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可抽蓄施工区域，往来的脚步根本不让一片雪花落地。看着一页页被翻得皱褶的图纸，看着一个个被冻得通红的脸颊，我不觉动容。也许几年后，甚至一两年后，便不会再有人记得他们，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在漫长的黑夜里，一次次下班后欢笑着离开的那群身影，他们在月色下散布着光辉。

我曾笑着问耘姐：“你有没有想过退出来歇一歇？”

回答我的，是她坚定的眼神：“有些事，当你投身进去的时候，你会觉得，你的生活好像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不一样的意义？

2022年4月24日，全功率变速抽水蓄能机组首次空转成功，4月30日，旁路模式并网发电，5月7日全功率变速并网，5月13日变速抽水运行。这只是科研项目的几个时间节点，可是为了这几个时刻，整个抽蓄项目部连续鏖战了数个昼夜，泡面盒堆满了垃圾桶，演草纸铺满了桌面。我印象最深的是，耘姐下午和调度对点时，监控、保护厂家就一直打电话，而她永远不急不躁的回复，看不出一丝疲倦。突然想起焦裕禄的一句话“只要钻进去，外行也能变内行”，同样的一件事，你想取得成效，大抵就得像耘姐这样，把自己钻进去再说。

什么是钻进去？

整个抽蓄项目部，东哥可能是我见过最踏实的人了，他寡言少语，可是却很投入。在收集运规资料、绘制图册，制作操作提示卡时，他就一直盯着厂家，一有空闲、或者一有操作，东哥便去请教。四十多米深的竖井，东哥一天需要往返六、七个来回。在厂家培训讲解时，他也是早早坐在前排，笔记写满了一页又一页，提问也是一个接一个。有时我都觉得厂家都刻意避着他了。也许这便是钻进去吧。

前些时间，春厂坝变速抽蓄科研项目作为技术解决方案入选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发布的《世界小水电发展报告》，成为入选12个典型案例中唯一来自中国的案例。当宣传视频被一遍遍转载在朋友圈时，我不觉泪目，曾彻夜鏖战的地方，如今已到了收获的时节，那些并肩过的同事，如今也已分布各地。

岁月失语，唯迹可言，在抽蓄的征程里，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长夜月明里，做人生路上的行者。